神侍越想越惧,看着一池的死鱼尸,竟恍神间像是看到了自己也变成了其中一尾鱼似的。
神侍急得从地上跳起,四周乱望,见无一人经过,便急拉过还在那看着死鱼尸哈哈笑着的元启,往长渊殿前厅跑。
前厅里,上古正和白玦说她传了十几封神符,让天启回神界见她一面,有事想托,天启都未曾回她一字的事,问白玦,天启难道真的是去了天界后,便被那沧浪给拉拢了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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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上古刚一说完,便急摇头否认道:“这不可能吧。”
上古虽否认得急快,但心里还是起了丝犹豫,故要求白玦的认同道:“天启的性子,白玦你也知道,他这人最是重情,与你与我都有十几万年以上的情谊,不可能因为与那沧浪相交,这般短短时日,就站到了沧浪那一边,除非是沧浪使了什么手段?白玦,你说是吗?”
白玦没理上古,脸上神情虽然还算平静,但眉头却是皱着的。
他不像上古这么自信天启对她的情谊,虽然白玦比上古要早认识天启好几万年,而且是四大真神里,与天启降生最相近之人,且他们一个主火,一个主水,按理来说,也算是这天上地下,难得的好兄弟。
可因他们都心悦上古一事,又经历了混沌劫中诸多误会,他现下与天启的关系早就不复以前。
而且,有一事,上古一定没看明白,那就是自天启的神兽紫涵魂消后,天启的性子就突然大变,变得像个半死人似的。
那时的天启对上古的态度,就已经很消极,不会再突然来找上古说话,也不会总想着给上古带些好吃的好玩的来,连见元启的次数都很少。
而那日他和上古在长渊殿完婚,白玦本是有些担心天启会不会闹上一场,直至听到天启一字一句把对他们的祝福说完,又一杯干尽了酒后,没多留地走了,白玦才知天启对上古是真的放下了。
而少了天启对上古这份喜爱,上古在天启心里的分量,最多只能算是他一手教导长大的妹妹,只有这样的分量,上古哪来的自信,觉得天启还会不需要任何理由,就选择站在她身前。
但白玦也不相信天启只是去了天界,这么短的时间里,就会被沧浪收买,眼下神符竟然无法叫天启回来,那他就自己去天界找天启试探一二。
白玦想罢,正要跟上古说一声便走,却不想神侍急惶惶地拉着元启冲了进来,扑通跪在了地上,把元启在后院干的事说了,尤其是说到元启把东华帝君养在池里的文鳐鱼也打死的事时,白玦是听到一个字皱一下眉头,上古也被吓得白了脸。
那神侍自己说完,跪在地上的身子都是发抖的,白玦已经被怒气顶着喉咙,一字也吐不出来。
元启见爹和娘亲都脸色突变,这才害怕起来,他挣开神侍的手,跑到上古身边,拉着上古的袖子边摇边喊着娘。
上古紧张地抓下元启的手,甩开,对上白玦的眼神,又把元启往白玦那推道,“启儿,去你爹那里,快去!”
元启被上古推向了白玦,只能不服气地去拉白玦的衣袖道:“爹,我错了,我又不知道东华师父放了文鳐鱼在池子里,再说那池子不是爹的吗,那池子里的鱼不也是爹养在那的吗,竟然养在爹的池子里,那文鳐鱼也就是爹的,我又是爹的唯一的儿子,打死几条鱼怎么了?难道东华师父还会为了这点小事跟爹和娘吵嘴吗?爹爹,你说是吧。”
白玦一把拉住元启,直接狠狠耍了一巴掌,把元启打得转了个半圈,又被白玦拉了回来,怒道:“逆子,你真以为没有人管得住你了是吧!”
元启眼前直冒金星,连耳朵里都嗡嗡得响,脸上立时肿起了一道五指深的血痕。
元启“哇”地大哭起来,抱着白玦又踢又打,吓得上古赶紧跑过来,扒拉开元启,训道:“启儿,别闹了,快跟你爹道歉。”
元启抓着上古的手,一口咬了上去,上古吃痛,赶紧甩开了他,元启就哇哇大哭着,喊着说要去找三伯打爹爹和娘亲,跑出了长渊殿。
白玦朝跪着的神侍道:“去把小殿下带回来。”
神侍赶紧应了下去。
等神侍走后,白玦让上古拿了两颗丹药,一同去了后院的池子旁,眼前看到之地,全是横躺竖排的鱼尸,夹着几条快要断气的鱼摆着尾地求救。
白玦熟视无睹,只和上古一起找寻着东华帝君的那两条文鳐鱼,最后雄的那条在池中的一个小洞外找到,雌的那条则在洞里。
雄的那条身上全是血洞,早已经断气,但两边的鱼鳍,却作伸手拥抱状地抱着小洞口,白玦费了些力,才将这条雄的文鳐鱼撕下来,然后发现那条雌的文鳐鱼,只有鱼尾巴被刺穿过,而且在艰难地耸动着。
上古伸手进去,想将雌的文鳐鱼抓出来,却没想那雌的文鳐鱼突然发出悲鸣的长啸,然后朝着白玦手里那条雄的文鳐鱼一扑,直接撞在了洞口,咽了气。
而神奇的是,那雌的文鳐鱼刚才窝着的地方,竟有一条小的文鳐鱼。
这条小的文鳐鱼才有拇指头长。
刚出生不到半个时辰,就已失去了爹娘。
上古正要去拿它,突然一道青光罩下,那条文鳐鱼就离了洞,离了池,飞进了现身的东华帝君拿的那个清波莲叶碗中。
东华帝君看着这一池的死鱼尸,又看了白玦和上古一眼,什么话也不说,捧着那个清波莲叶碗,一道青光过后,就去往了天界。
东华帝君不用再去问,也知道那一池的死鱼尸拜何人所赐。
但他与主神和战神说不着理,你说东,他们偏说西,不管你拿出多大的理来,他们都能给你搅和了去,反正就认一条,什么理都得他们占了才算数。
而他虽去了神界,但他还是天界的人,天界受天帝所管,那他的事也可以到天帝那去说理去,再说了这小文鳐鱼,正是他要送给天帝的礼物。
那日说了要陪天启寻回本源之力,沧浪才知,天启的本源之力,被一分为二,一半化为了紫月供养妖族,但想来便知妖皇森羽出逃离泽宫,那血月定然被他掠走;而另一半本源之力则是当年为了保下主神之子元启,而打进了元启的体内。
虽与主神只见过几面,与那战神也不相熟,但沧浪却深知他们的性子。
皆是唯利是图,只知求恩不思回报之人。
故与他二人直言,要回元启体内那半份天启的本源之力,根本不可能。
所以要取回那半份本源之力,只有两法,一法用相等之物,与他二人做交换;另一法,便使计让那半份本源之力在元启体内作害,让他二人不想吐也得给他吐出来。
倒是可以
能与妖神的半份本源之力做交换的相等之物,虽难找,但沧浪也不是寻不到,但不值。
本就是天启的东西,又是被那两人自私利用所占去,他们自愿归还也就罢了,竟然一直硬占着不还,就得付出代价。
“沧浪!”
天启捧着满兜的桃子,冲进了沧浪的书房。
今日一早,天启就说沧浪修行的那三千桃林里结了不少的果子,他以前在神界时,也爱在桃林喝酒,最爱等那桃林结果,用桃子配酒喝。
知道沧浪从不饮酒,天启就兴冲冲地让沧浪等着,说一定要让沧浪尝尝何为桃子配桂花酿。
天启说的这桂花酿,指的可不是桂花酒,指的是用月弥给他酿的桃花醉里,洒上一层桂花,闷上几个时辰即成的酒。
天启将满兜的桃子倒在沧浪的案桌上,挑了一个最大最红的,就往沧浪嘴边递,等沧浪咬了一口后,直接转过手来,自己也咬了一口。
然后把桃子直接叼在嘴里,手还不闲着,就从袖子里掏出桂花酿,启开酒封,拿起来闻了闻,觉得不够香,又握着酒壶摇了一会,念叨道:“以前这桂花酿都是月弥给我制的,她怕我喝醉,桂花总要洒很多,一打开就全是花香味,可我找遍了天界,也只在广寒宫找到一棵桂树,那桂树都没结什么花,所以就只往酒里洒了一些,也不知道这桂花酿成了没成?”
沧浪见他嘴里一鼓一鼓着,吃着桃子还闲不住,那桃子应该是被他施了法,任他嘴巴怎么动,桃子都只是将将要掉下来,却还悬在他嘴边。
沧浪有心想去拨弄一下,伸手要去拿,天启已倒出两杯,将一杯酒递到了沧浪嘴边,结果嘴里的桃子比酒杯,先到了沧浪唇边。
天启一惊,正要后退,却不想沧浪偏头咬下一口桃肉,又饮了一口天启手中的酒,直接吻住天启因惊愣而张开的唇肉,挑眉一笑,一点一点地渡了半口酒给他,然后自己就着酒液把桃肉吃了后道:“好香,还甜。”
天启眼睛越睁越大,喉咙急滚,怔怔地吞咽下喉咙里的酒水,一手撑在案桌上,一手还维持着递着酒杯朝前的姿势,嘴里的桃子早在沧浪吻住他时,就惊地滚落在了地上,滚到了殿内的门槛边。
天启看着素来不染尘埃的天帝,因饮了酒的缘故,脖颈上竟浮上了一层霞色,如白玉中透出的春意,撩人而不自知。
只觉心跳如鼓,全身发软,整个人就向着沧浪栽去,沧浪正要伸手搂住他,天启却是自己急惶惶地站了起来,因为他临门一脚时想起了沧浪体内了无草还未解的事,所以脸上的喜悦之色一扫而空,看沧浪还毫无所觉地望着他,天启顿时有些委屈地瞪了沧浪一眼,就急急跑了。
但却把桂花酿给留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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